【《你填满我的心》——TWICE】
“一一来了。”
“书宁哥。”商忆抱着饭盒，抬手打招呼。
“进去吧。”周书宁笑起来，“小霜刚刚才问我，一一今天打卡没有。”
商忆不好意思了，扭头就跑。
于霜很喜欢取笑她。
“你给季允之送饭？”她笑得像打鸣，“他是吃三明治甚至饼干就行的那种人啊，而且吃了很多年。费这劲干嘛。”
一一害羞了，但还是解释：“我只是喜欢和他吃一模一样便当的感觉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于霜摆摆手，“有些人就是命好。”
小女孩居然以为说的是她，傻乎乎指自己：“我吗？”
“当然是他。”于霜翻白眼，“从生下来开始，要啥啥都是最好的。现在谈恋爱也是。凭什么啊？我真的请问呢。”
连得到的爱意都是最好的。
一一竭力解释只是“暂时”不要房子来证明自己心计高明。坦白说，在他们这些三十岁的人眼里，实在有些幼稚过头。
她太想要这个人了。
不承认也没用。季允之本人只会更一清二楚。
“茭白虾，腐竹木耳炒肉，还有西兰花。”一一双手一合，“我听说你老家那里很喜欢吃茭白虾和蟹糊泥螺什么的，蟹糊有点麻烦。”
“我没怎么去过。”季允之揉揉她脑袋，“不麻烦吗？”
“一点也不。”她向他笑，“我喜欢做饭。”
她吃两口，开始查户口：“只有你爷爷奶奶还在浙江吗？”
“还有两个伯父。”
“外公呢？”
“北京。”
她一一记下，又问：“那你爷爷奶奶是做什么的？”
怕他说她，立刻眨眨眼睛。
“在浙大当老师。”他想笑，还是答了，“退休了。”
“爷爷奶奶都在浙大当老师啊。”她嘀咕一句，“我05后，还没考上浙大呢。”
“你只复习了两个月。”
季允之没有接受过内地教育，但明确知道他的一一何等出众。
“那是运气好。”商忆歪头看着他，“你为什么十五岁不到就读大学？”
“遇到喜欢的老师，想读就读了。”
查到中途，她适时夸赞：“你好有耐心。越来越有耐心了。”
季允之斜她一眼。
他现在敢不回答吗？
“后来为什么又选择去加州了？”她给他夹西兰花，“去的时候十八岁了吧？”
“冬天恶心。”
匹兹堡的冬天太长，天黑太早，阳光太少。
猫猫一边秀气地剥虾壳，一边细声细气阴阳：“如果和女孩子一起的话，可能冬天就很幸福了，可以一起看下雪。我还从来没见过下雪呢。”
他看她一眼。
“……我没别的意思，这很正常。大三大四的时候你成年了嘛。”她埋头吃饭，“成年了，当然就什么都可以做。”
第二次阴阳怪气。
因为他在她成年当天摘落她。
“那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他收回目光，同样认真吃饭，语气平和而诚实，“如果不算带岑晨澄买玩具，只牵过你。”
牵都只牵过她，何况其他。
商忆使劲低着头，忍笑忍得很辛苦，最后把自己呛到，赶紧喝水。
季允之伸手轻拍她的脊背。她捉住手带到胸前，仰脸对上他的眼睛，小指轻快短促地，勾一勾掌心。
“我去拿奶茶。”一一回头看他，“境境说也给我买了，但是她上不来。”
“嗯。”
他没有午休的习惯，已经回电脑前坐下。但是抬起脸，回应她。
以前根本不理这种废话的。
商忆咬一咬唇，转身跑掉。
电梯迅速下落带来心脏的轻微失重，但心率掉得远远没有楼层这么快。
“一一。”成思境刻意很大声地喊，“这里！”
商忆顶着几道视线溜进去，小声制止：“你干嘛。”
“有人刁难我。”境境打文字给她看，“我要让她知道，老娘她可惹不起。”
“……不要这样。”
“说我没经验怎么怎么。她高考也考个全省前五十不就得了，就会发现很多同学都是大一大二就能来，这点绿灯对我们算什么啊。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”成思境撇嘴，“你老公又不是傻瓜，问过我的学校再同意的吧？”
商忆震撼看着她。
“你听不得这两个字？”境境往嘴里丢巧克力，“还是心里乐开花了，脸上装一下？”
她捏起一一胸前挂着的戒指，得意晃一晃：“小破实习生，还是职能岗，一天五百块。一一，本人发财也是指日可待了。”
“不过我会好好干活的。”境境并手发誓，“绝对不给你丢脸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商忆还没缓过神，麻木起身，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成思境做作地送走她，回来果然被两个人围住：“那是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她立刻开始上姿态，“漂亮吧？”
“我男朋友就在研发，给我发过图。”女生点头，“是好漂亮。本人更漂亮。”
“好小啊。”短发姐姐感慨，“跟你同岁？”
“对呀。”成思境瞟到倚老卖老的讨厌人士进门，只差不能鼻孔朝天，“也不小了！明年就二十了，上有老下没小旁有对象，正是拼搏奋斗的年纪。”
女生知道她只是讨厌某位喜欢针对年轻女孩的小leader，也没在意，叹一口气：“命真好啊。”
成思境一怔。
“是真的。”短发姐姐笑着摇摇头，“这真羡慕不来。命真的太好了。”
成思境拉开工位下的午睡床，踹了一脚：“好个鬼。”
她有点后悔。
她不会再利用一一解决问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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